戏里戏外_风靡一时《小姑贤》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风靡一时《小姑贤》 (第1/2页)

    现在想来,《小姑贤》可能是我小时看得最完整,至今记忆也最深刻的一出戏了。20世纪五六十年代,其在农村的普及程度,我感觉能跟后来“文革”时期的样板戏有得一拼。为什么?除了地方戏用方言表达,特别贴近生活、贴近现实、贴近观众之外,该剧唱词的语言艺术,我认为是同期地方戏中最讲究、最扎实,也最有地域特色的,幽默诙谐,而朴实无华。它还集聚了大量农村里面普遍流行、现在仍然使用着的老话、俗话及顺口溜,诸如“千年的大道走成河,多年的媳妇熬成婆”“清晨起来七件事儿,油盐柴米酱醋茶”等,都是浅显易懂、朗朗上口的大白话、庄户呱,特别为农村观众所喜欢。另外,当年的婆媳不和,矛盾的主要方面确实在婆婆的也居多。

    让我记忆犹新的另一个原因是,该戏每年都演,戏词大都熟之又熟,台上演员唱上句,台下观众就会唱下句,有时演员忘了词儿,不知哪个半大不小的毛孩子就会给他提词儿,而我便是那些孩子中的一个。

    因该剧的故事家喻户晓,在下就不再饶舌,只介绍一些熟之又熟,又十分好听的唱段。剧中的婆婆刁氏一上场,即来了几句富有哲理的开场白:“千年的大道走成河,多年的媳妇熬成婆,为人生来别当家,如若当家乱如麻,清晨起来七件事儿,油盐柴米酱醋茶。”尔后唱道:

    有老身我坐上房心乱如麻,思想起老头子珠泪搭撒,过门来俺生下了一男一女,家不幸俺那老头子命染黄沙,这日月如穿梭过得真快,不觉得我的儿年方十八,有道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给我儿娶下了李氏荣花,自从这小贱人她把门过,过门来与老身俺不投缘法。每日里起身来三次打骂,隔三天打九次我不饶她,隔一天老身我要不打架,用菜刀剁案板骂俺自家,众街坊都给俺起下了外号,合庄上他都说俺是个夜叉!今清晨我有心将她拷打,实在是没有错俺待说什么?我不免到外边前去玩耍,她要是做饭不问我我再揍她!

    这段唱词很有意思,这个刁氏知道自己名声不佳,也知道媳妇没有啥错,可还是想拷打于她,为什么?就因为“不投缘法”,看着不顺眼。

    印象里面,当年最著名,现在还经常听到的是“李氏女坐偏房泪如雨洒”一段,唱词是:

    李氏女坐偏房泪如雨洒,思想起俺娘家二老爹妈,许多的好人家不给择配呀,将小女送至在阎王之家,每日里无过错将我打骂,赶何日才受尽婆母家法,在偏房一阵阵心如刀绞,清晨饭还没做去问婆妈,急忙忙进上房用目观看,看了看我的娘她没在家,婆母娘不在家饭不敢做,我只得到邻居前去找她。行几步来至在我婶母门外,问了声我婶母娘在你家?我的娘她不在我婶母家下。转身来再去找我大娘的家,大娘家婶母家未见婆母,我只得回家去把饭做下,李氏女哭啼啼厨房来下,只恐怕娘回来又要打骂。

    刁氏在做饭的问题上找碴儿故意刁难儿媳的那一段也很有名。

    李:尊声母亲你等着吧,到厨房我去把饭做下,李氏女我回头去挖面。

    刁:狗贱人留着咱那小米干什么?

    李:挖上小米捞干饭。

    刁:捞干饭我不吃它,我不吃什么你做什么!

    李:儿媳我去烙油饼——

    刁:为娘不吃哪个家。

    李:儿媳我去擀面条——

    刁:面条子热乎乎的怎么扒?

    李:儿媳我去包包子——

    刁:包包子俺不吃它,听着为娘的拉一拉:羊肉膻,猪肉滑,白萝卜馅子娘嫌苦,红萝卜馅子甜打撒,韭菜老了塞俺的牙,塞在牙里没法剔拔。

    李:回到厨房去炖肉——

    刁:回来!你不知道那二年俺吃伤了吗?俺不吃那个!

    李:儿媳我去摊鸡子——

    刁:摊鸡子俺不吃它,老娘不吃那鸡腚里拉。

    李:这不吃来那不吃,到底俺娘你吃什么?

    刁:连一顿饭你都不会做,在你娘家你干什么?要问为娘吃什么饭,为娘给你拉一拉,为娘不吃烙油饼,你不会包上几个糖三角(音“甲”),为娘不吃干面条,你不会馄饨包上十二仨,为娘不吃摊鸡子,狗贱人你不会厨房去把那小鸡杀?为娘我不吃肥猪肉,狗贱人你不会大街去把牛肉割(音“嘎”)?为娘专吃蹊跷饭,贱人就得去做它。到厨房大锅刷得明似镜,小锅刷得光滑滑。锅前头给我熬稀饭,锅后头再把那个黏粥馇,锅左边做上菜豆腐,锅右边烧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