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里戏外_闲话《姊妹易嫁》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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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闲话《姊妹易嫁》 (第1/2页)

    说吕剧,不能不说《姊妹易嫁》,为什么?因为它是吕剧的代表作之一,堪称传统经典,就像一提评剧会想到《秦香莲》,一提豫剧会想到《花木兰》一样,一提吕剧,也会想到《姊妹易嫁》。我知该剧目,是20世纪的70年代“反击右倾翻案风”时,“四人帮”批判二次复出的邓小平,就提到他喜欢看《姊妹易嫁》,以此证明他思想“腐朽”。对我们这种从没看过该剧的人,自然就是一种诱惑,想看看是怎么个腐朽法。

    粉碎“四人帮”之后,才看到《姊妹易嫁》的电影。一看竟是1964年拍摄的,字幕上标明根据蒲松龄的小说改编。我当时尚在驻辽宁的海军部队,电影一演,那熟悉的旋律一响,山东方言一说,心里即生出一种久违了的亲切与温暖之感。

    《姊妹易嫁》的故事很简单,说的是张有旺之女素花,自幼与牧童毛纪订婚。后毛纪进京赶考,喜中皇榜,但他故意隐瞒事实真相,以考验素花是否真心相爱。素花见毛纪落魄穷酸,竟不顾旧日情义,拒绝完婚。其妹素梅激于义愤,并感毛纪忠诚,愿代姐出嫁,上轿之时,始知毛已得中新科状元。真相大白,素花悔恨不已。看戏时,既为张有旺的厚道而钦佩,为素梅的善良而感动,也为素花的误判而遗憾。该剧的一大好处是没有程式化地将素花归类到女丑上去,依然形象俊美,唱腔优美。看完电影,看小说。《聊斋志异》中说,毛纪之父,葬于张家……

    葬已,母偕儿诣张谢。张一见,辄喜,即留其家,教之读,以齿子弟行。又请以长女妻儿,母谢不敢。张妻卒许之。然其女甚薄毛家,怨惭之意时形言色。且曰:“我死不从牧牛儿!”及亲迎,新郎入宴,彩舆在门,女方掩袂向隅而哭。催之妆不妆,劝亦不解。俄而新郎告行,鼓乐大作,女犹眼零雨而首飞蓬也。父入劝女,不听,怒逼之,哭益厉,父无奈。家人报新郎欲行,父急出曰:“衣妆未竟,烦郎少待。”又奔入视女。往复数番,女终无回意。其父周张欲死,皇急无计。其次女在侧,因非其姊,苦逼劝之。姊怒曰:“小妮子,亦学人喋聒!尔何不从他去?”妹曰:“阿爷原不曾以妹子属毛郎;若以妹子属毛郎,何烦姊姊劝驾耶?”父听其言慷爽,因与伊母窃议,以次易长。母即向次女曰:“忤逆婢不遵父母命,今欲以儿代姊,儿肯行否?”女慨然曰:“父母之命,即乞丐不敢辞;且何以见毛家郎便终身饿殍死乎?”父母大喜,即以姊妆妆女,仓猝登车径去。入门,夫妇雅敦好逑。第女素病赤鬝,毛郎稍介意。及知易嫁之说,由是益以知己德女。

    小说里的张家是遇到诸多灵异及诡异事件的了,而到了戏里就温存和单纯了许多。枝节删除了大半,整个故事浓缩到一天,场景几乎尽取张府一地,矛盾集中于娶亲一事,紧凑规整,引人入胜。

    而毛纪其人,还真有。毛纪,字维元,掖县(今山东莱州)人,生于1463年,卒于1545年。明朝重臣,历任侍学士、学士、户部侍郎,正德十年(1515)由吏部左侍郎升任礼部尚书,旋迁户部尚书,十二年兼东阁大学士,辅佐皇帝处理军国要务。为官清廉,颇有政绩。嘉靖三年为首辅时,因议“大礼”执奏,触怒皇威,以“要结朋奸,背君报私”除官,毛纪遂告老还乡。

    但考之史书,毛纪并非牧童,其父也并非牧牛人,而是学识渊博,精通诗书经论,曾任杭州府学教授的毛敏,父子葬在同一墓地,如今,毛纪墓已成为莱州市的一处景观。毛纪之妻,也与蒲松龄笔下的张氏姊妹毫无关系,那只是作者将一则民间趣闻安到了他身上。

    《姊妹易嫁》的电影版及舞台版各有优长,但我还是更喜欢舞台版。它简单明了,上来就让你知道毛纪的身份,多少有点放心感。毛纪一上场即言道:

    春雷一声震天动,得中金榜第一名,万岁恩赐旨一道,荣归故里把亲迎。俺毛纪,山东掖县人氏,自幼家道贫寒,与人牧牛为生,皆因主人刻薄,不堪虐待,是我一怒归家发愤苦读,今科得中头名状元。前往昌邑完婚。正是功名遂夙愿,婚事难称心。

    为什么难称心?因为当初进京赶考路过此庄时,曾遭到素花的讥讽,让他含羞带气,故而他让随从“备下兰衫一件,方巾一顶”,他要乔装打扮做落魄状,对素花试探一番。

    那天是个好日子。街上迎亲的队伍不断,张家也忙得热火朝天,素花却独自闷闷不乐。她自哀自叹道:

    见多少王孙公子骑骏马,旗罗伞扇把佳人迎。身穿霞帔头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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