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年年_第十三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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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 (第1/8页)

    【“都给朕闭嘴!朕不听!你们说安国公私自侵吞工部八千弓弩送北突厥,说这便是人证!物证!你们说他贪腐插手军部官员调动,说有书信为证!有检举为证!可朕不相信,朕绝不信他会私铸银锭、试图谋反!那可是安国公!是岳清鸿!是大弘的栋梁是朕的肱骨!咳——”

    那时在朝堂上,当崇灵帝听说三皇子奏查出安国公谋反实证之时,他气得从御案后走出晕厥在地,还是被太医猛掐人中又刺针入百会穴,才勉强醒转。

    醒来的崇灵帝不顾天子仪表,歪斜靠坐着总管太监的后背,双手颤抖指向三皇子李承恪,用模糊难辩的声音道:“证,证据何在?”

    早就等待在朝堂外的板车推进大殿,一车,两车,三车,四车……大臣们瞪大了眼睛踮着脚看,有几个老眼昏花的使劲儿揉着眼皮。

    殿内已经抬进二十车,殿外还排着三十车,车上的油布猛然揭开,白花花的银锭整整齐齐。安国公岳清鸿站起身来,从其中一辆板车上取下一块银锭。

    “你……”皇帝哆嗦着嘴唇道:“给朕念,那上面是什么字。”

    “禀陛下,”安国公的神情犹如坠入深渊,他把那银两举起,沉声道:“是臣的印鉴。”

    “你还有何话可说?”

    “容陛下给臣一个月时间,臣定能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他的声音中气十足,在殿内回响。

    可皇帝没有给他一个月时间,连一天,一个时辰都没有给。没有让他去查证,也没有三司会审,没有听他一句辩解。

    江琢重生后曾经想过很多次。

    五十万两白银不是小数目,他们栽赃父亲,总要弄出这些银子来。三皇子一整年的封赏和所得赋税不过寥寥,那些参与的大臣更是成日顶着清廉的名头,钱是从哪里来的?

    后来大兴善寺下密室买卖官员案后,她知道了吏部尚书周作胥买卖官员所得丰厚,一度怀疑买官所得用作了陷害父亲。可后来抄检周作胥府邸,查出的银票已经不少。更何况钱庄用银票换出银子来的话,五十万两是个大数目,先不说能不能换得出,就算能,必然也会惊动户部。

    江琢百思不得其解,却原来那钱是来自这里。

    来自梁州瘟疫后赈灾的钱款。

    原来赈灾银子入了节度使府,再藏进这府中东花厅下密室,由人在这里把皇家印鉴融去,再印上安国公印,然后偷偷送往京城。

    真是神不知鬼不觉啊。如果不是因为梁州百姓今年无力生活离籍失所变成流民,又进了京都迫使皇帝派钦差下查,还不知道这事儿什么时候能揭开。更或许流民进京,本来就是萱哥他们的策划。那节度使的儿子不是说了吗?节度使动用府兵也不能把流民捕捉训引回来。

    不管是不是萱哥的计策,回去问一声就知道了。

    所以,山南西道节度使诈死逃脱,也是因为知道流民和赈灾银子丢失的事情捂不住了。

    密室里墙壁上的火把呼呼作响,火焰的光线下几个人神情均惊疑不定。过了许久,钦差郑君玥叹了口气道:“原来是这样啊。”

    他的叹息又忧伤又悲痛,江琢险些落下泪来。

    是啊,原来是这样。

    军功卓绝的安国公就是被这里的银子陷害的啊。

    她吸了一声鼻子,便见山南西道节度使余记远的儿子余煜宁“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禀告钦差大人,晚生对这一切毫不知情,这东花厅在去年曾经修缮过,之后便封禁半年不准人进出,晚生不知道这里面是个私自铸银的场地啊。”

    虽然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但余煜宁也知道私铸银两是死罪一桩。

    郑君玥挪过视线没有搭理他,对着江琢道:“劳烦江寺丞传本官命令,命钦差卫队包围节度使府,府内人等一律不得进出!”

    他说完从袖袋里掏出一张帕子,把那印鉴小心包裹了,转过身去,一级级踏上台阶。

    每一步都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走得又沉重,又不容自己回头。

    封闭府邸后,郑君玥不再回驿馆住,江琢正巧也想盯着密室以免被人破坏,所以也没有离去。

    余煜宁给他们安排好住处,吩咐管家使唤洒扫仆妇和丫头伺候江琢。管家余钱连忙应声,离去时身影在门口顿了一下,往左边去。

    江琢翻身上房顶,看到他的身影在甬道中转了个圈,消失不见了。她又往郑君玥住下的院子看去,见他正站在院门口,把书信和呈报奏折交给梁州府快脚驿。

    上一次城墙倒塌露出军械案时,她原本以为可以为父亲翻案了。结果工部上官列被人盯着服下毒药,又写了陈词,那件事便半途而废。这一次无论如何她要找到节度使余记远,为安国公府翻案。

    就是不知道郑君玥在呈报奏折中写了什么。眼下要紧之事肯定是要银子来抚慰灾民,但父亲的案子会不会提呢?

    江琢这么想着,便见远处走来两个洒扫仆妇并一个丫头,她忙从房顶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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