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年年_番外二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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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二 (第1/2页)

    【新帝登基,大赦天下。

    江琢在大理寺拿到囚犯名单,翻找到第七页,看到了师父雷嘉的名字。虽然名单本就是大理寺和刑部一起拟定的,但还是要亲眼看到,她才能放下心。

    这是她的师父,她那被诬陷后流放到西北境的师父。如今牵扯师父案情的人事剧变难查,为师父翻案是不可能了。但是让他以近五十之龄回到京都颐养,江琢还是能做到的。

    ——“岳芽,师父教你怎么装死不被看出来,你给师父买酒喝好吗?”

    ——“不学不学,昨日你讹诈本郡主三两银子买酒,这么快就喝完了?”

    她那时候年幼无知,只知道上阵杀敌是一等一的厉害,不知道他们岳家缺的不是兵法谋略以一挡百,缺的是智谋无双参透朝局。

    她更想不到后来安国公府倾覆,她重生归来,一步一个脚印地走下去,靠的不是武艺精湛,竟然是破案。

    那时父亲照拂师父,让他以待罪之身参与州县断案,自己跟着七七八八学了些皮毛,却用在后来香山寺案、汴州案以及京城和山南西道案中。岳家的子女从此不光知道杀敌,还懂了人心底的阴私有多可怕,懂了提防懂了勘破。

    这都要感谢师父。

    多么可惜,她其实从未唤一句师父。

    十月里凉风乍起,河南道送来了入冬时要穿的冬服。洛阳节度使府送的是嵌猫睛石紫貂大氅,江琢觉得虽然名贵厚重,但是颜色偏暗。她凭印象写了个尺寸,让墨香拿去裁缝行整改。裁缝行那边因为这料子实在值不少钱,硬是不允许墨香离开,让她盯着绣娘,做好了直接抱回去。

    澧城送来的是天青色夹棉披风,一条野兔毛领子如果翻起来,能从脖子围到头顶。虽然朴实无华,江琢倒是很喜欢。正好有一斛萱哥差人送来的东珠没处用,便镶嵌在披风下摆,倒也能在宫宴之类的重要场合应付自如。

    她自认不是细心的人,收到了冬装才想起不知道江夫人大着肚子,如何完成了缝制披风的工作,累坏了没有。便亲自在东西市寻觅了两日,采购补品、药材还有上好的棉花以及几床蚕丝被褥,堆了满满一大马车,差人连夜送回澧城。

    这之后没多久,离开京都在河南道节度使府案牍劳形整两个月的孟长寂,寻了个由头便又跑来京都。

    他在江宅小楼看到那件大氅,展开了问:“怎么跟我送给你的那件不一样了?”

    “我改了大小。”江琢正在低头认真看京兆府送来的疑难案卷,闻言漫不经心道。

    孟长寂看那大氅俨然在肩膀处加了块拼接,改得男子般大小,心内窃喜地披在身上。又低头看下摆,却只到大腿处。

    “有些小了,”他脸上美滋滋的,嘴上却道:“不过本人不挑剔,便穿着吧。”

    江琢扭头看他,微微蹙眉:“脱下来,不是给你的。”

    一抹笑容僵在孟长寂脸上:“不是给我?难道是给皇帝?”

    如今岳萱已经登基为帝,穿的冬服自有内廷司负责。且宫中有专门制式,外面的裁缝行哪个敢做?

    江琢回头继续看那案卷,口中淡淡道:“给别的男人。”

    她不是说给父亲给兄长给侄子,是说——别的男人。

    孟长寂要脱下衣服的手抖了抖,心里一阵阵发虚。

    这才离开两个月……

    果然应该辞了差事……

    去他的节度使,不干了!

    这一日他心惊胆战,觉得魂魄似乎时时要离体而去。江琢钻研案卷,也不怎么搭理他。

    傍晚时府中有贵客到访,他不得不抽身离去。

    在京都繁华的夜景内穿梭时,他在脑海里把京都年龄相当的男子都在脑中过了一遍。

    继而紧握刀柄。

    京兆府遇到的疑案是一桩陈年旧案,只因为捉到了一虐杀女童的凶犯,邓泰心细,记得三年前有一桩案子杀人手法相同,却没有破。可凶犯死不承认跟自己有关,故而邓泰请教江琢。

    如今虐杀女童按大弘刑罚流放岭南,可当年的案子是灭门惨案,如果他认了,便是凌迟处死。

    江琢跟邓泰商量,带人犯在日之将落时去往凶案现场,用现场证据指证凶犯。

    那个宅子自灭门后一直被封禁,如今一干京兆府衙役带着人犯从京都往宅院里去,引得路人纷纷跟随凑热闹。到了京郊的宅子,正好是傍晚时分。跟着的民众不见少,反而多了起来。

    “这就是杀人的那个?”

    “长得也不凶啊。”

    百姓们多喜欢以貌取人,见那凶犯面皮白净身量瘦弱,便纷纷议论。

    江琢冷眼看着那人。

    并不是五大三粗面容凶狠者会杀人,真正阴狠的恶人,常常是寻常面目,甚至看起来比常人还要胆小怕事些。

    擅长伪装,是这些人的特点。

    邓泰被那些议论烦得转过头去,百姓们顿时噤声,江琢这才能开口说话。

    “胡四,”她从疑凶面前走过,抬脚踢开地上土块,指着窗边道:“你那时候,便是蹲在这里等着这一家人睡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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