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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腰(七) (第1/3页)
寂寥半年的春水湖上开出一艘华丽的画舫,在迷蒙的水雾中,荡至湖水深处。 终于终于,把湖心亭说书人的声音给隔绝了。 “啾咕,你当年真的没有哭吗?” 楚韶不依不饶地追问他,淮祯越是歇斯底里地否认,楚韶越认定他是受了委屈不肯宣之于口。 “如果你无人倾诉的话,可以和我说。” “楚轻煦,你再纠结这个问题,我就把你扔进湖里,让你自生自灭!” 人都有逆鳞,裕王的逆鳞之一便是绕音谷这场败仗,自他持枪上马,踏入边境之日起,他就从未尝过失败的滋味。 遇到楚韶前,他在战场上简直是如鱼得水,所向披靡。 对于一个生母负罪母族永世为奴的皇子来说,长胜不败的战绩是他唯一能屹立于中溱朝野和异母同父的瑞王相争的底气。 他拼尽全力博出来的功绩好不容易堆积成泰山,却在三年前,被楚韶一枪挑翻了。 现在这个人居然还敢一脸无辜地问他是不是受了委屈? 如果不是确信楚韶失忆,他一定会怀疑他在暗讽自己! 楚韶被他吼了这么一句,忽然安静下来,不再叽叽喳喳地问个没完。 正当淮祯觉得奇怪时,清俊温润的脸蛋忽然凑了过来,一股清淡的药草香扑入淮祯鼻中,偏凉的手心攀附上裕王修长的脖颈,薄唇讨好地在他脸颊上蹭了一下:“你别生气...别把我扔到湖里去。” 明亮的眼眸荡着潋滟的水光,长睫煽动时,睫尾像羽毛一样从淮祯脸上划过,痒痒的。 楚韶是只永远不会咬淮祯的兔子,哪怕被他真情实感地威胁了,也只会跳进他怀里,卑微地求他摸摸自己的背,主人不肯,他就自己把毛理顺了,窝在他心口,祈求对方能怜悯一二。 淮祯永远无法驯服三年前那个能把他提起来耍的楚韶,却能轻易把眼前这个无知懵懂的楚轻煦推倒在梨木雕花的美人榻上。 楚韶乍然由坐改为躺,回过神时,淮祯已经欺身压在他身上。 “九顾?” 淮祯挑过他的下巴,将这张绝世容颜尽收眼底,解气地道:“三年前输给你又怎样呢?今日的赢家是我就行。” 楚韶眸中写满不解,他听不懂淮祯口中的输赢。 温热的气息扑进他的锁骨,他身上的狐裘被解下... 楚韶对这些触碰一知半解,刻在骨子里的礼义廉耻让他面颊生红。 明知不对——场合不对,时间不对,哪哪都不对。 但因为做这些事的是淮祯,便不想反抗,他乖乖躺着,任他上下其手。 ...... 修长白皙的手指扣紧了床榻雕花镂空的凤头,楚韶咬紧下唇,半垂着眼眸,承受与疼痛并存的欢愉。 “疼...” 他有气无力地求饶,淮祯将他拦腰抱起...... 顾及外面还有船夫,楚韶硬生生忍住,低头咬住了淮祯肩膀上的肉,眼泪在颠簸中眨落下来。 他咬得也不狠,对淮祯而言就跟被蚊子叮一样,他锢住楚韶的腰,在他耳边,泄愤地道:“楚轻煦,是你输给我。” 画舫在湖中摇来摇去,甲板上掌舵的船夫寻思着今日也没吹多大的风啊,怎么船摇晃成这样? 都快把他这个半辈子在水上混的给颠晕船了。 不得裕王命令,他也不敢进船舱打扰。 日头西斜的时候,画舫靠了岸,下船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