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执山河_第十五章 知音稀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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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 知音稀 (第1/2页)

    傅清初睡眠浅,更何况屋外还打雷下雨,就更加扰得她难以成眠。她小心翼翼地翻身,生怕吵到司徒策,见人没有动静,她方才放心下来。

    她暗自叹了口气,盯着桌上闪烁的灯火,期待着能将自己看困。但身下是坑坑洼洼的砖地,就算垫了一层松针垫和一层被褥,但到底还是薄了些,硌得她肩膀生疼,寒意也一阵一阵地往上涌,那一丝丝困意也被消磨殆尽了。

    横竖睡不好,她便又觉得灯光晃眼,又小心翼翼地翻了个身,闭上眼睛假寐。可是一闭眼,满眼都是苏君若死前狰狞的模样,她顿时吓得连眼睛都不敢闭了。

    她僵硬地躺平身子,又慢慢翻身面向灯光和司徒策,可总觉得背后凉飕飕的,心中越加害怕。

    她又只得小心翼翼地调整姿势平躺着,忍不住往黑暗中看,防备着突然蹦出一个头来,她来不及躲。

    这时便听见司徒策掀被子的声音,转眼只见他坐在床上,看着她无奈道:“过来。”

    她不由得一愣,正犹豫着过不过去,就见他起身过来,一把掀开了她的被子,将她抱了过去,放在了床上,还替她盖好了被子。

    而他则去睡地铺,盖上了被子,闭上眼沉声道:“睡觉。”

    傅清初:“……”

    被子里属于他的温度将她包裹其中,鼻尖还有他身上清冽的熏香的味道,她不由得抿嘴轻笑,顿时没有那么害怕了。

    “殿下……殿下……”她小声喊他。

    “怎么了?”他淡淡地应道。

    “这床还是挺宽的,不如……”

    她话未说完,就见他起身过来,掀开被子不假思索地便躺了进来:“好了,睡觉。”

    傅清初:“……”

    她的意思是,床很宽,俩人各盖一床被子,各不影响。

    但现在,她也不敢从他身上跨过去抱被子。

    她浑身僵硬地和他并排躺着,他的温度隔着衣衫传过来,她的脸也不由得发烫,心快从嗓子眼里跳了出来。但她却动也不敢动,只能硬撑着。

    过了一会儿,司徒策翻了个身,她这才得松口气,心跳也没那么快了。

    她转眼看着他,这人是她心目中的英雄,是极有可能名垂青史的帝王,而此时,他却安安静静地躺在她的身边。思及于此,她心中顿时生出许多欢喜与满足。

    司徒策感觉身后的人动了动,不一会儿,一个柔软的身子便贴了上来,伸手抱住他的腰,软软地喊了他一声:“殿下……”

    他的心顿时也跟着软了下来,不由得覆上她的手,柔声问道:“害怕?”

    “不是。”她靠在他的背上,看着素色的帐顶,心中有许多话,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她将脸埋在他的背上,眼泪猝不及防地落了下来。

    他将是天下敬仰的圣君明主,而她是见不得人的罪臣之女。

    她承认自己不知何时起便爱慕着他了,许是他故意慢慢吃饭,只为等她吃饱时;抑或是她顶撞了他,他还悉心教导时;又或是她中毒,他在床边温言细语照顾她时。

    抑或是,他携起自己的手,说“得卿如此,夫复何求”时。

    她说不清了。

    她爱这人,爱他对自己的偏爱,爱他不仅仅只拿她当个普通女子,爱他如此坚定地要与自己创一个海晏河清。

    不惜歌者苦,但伤知音稀。

    愿为双鸿鹄,奋翅起高飞。

    可是,她是罪臣之女,没办法与他比翼双飞。

    傅清初这一哭,司徒策顿时不知所措,转身看着她,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不解地问道:“怎么了这是?”

    “没什么。”她摇头哽咽道。

    可见她哭得如此委屈,他哪里会信?便笑着问道:“和我躺在一张床上委屈了?”

    “不是。”

    “那是什么?哎哟,这眼泪哦,大颗大颗的。”他温柔地给她擦着眼泪,“有什么委屈?给我说。”

    她并不委屈,她只是难过,难过这一生都无法光明正大地站在他的身边。可是他给她的,已经足够多了。

    她看着他,见他满脸温柔,眼中尽是自己,她心中苦涩更甚。

    果然啊,人心是最难填满的沟壑。

    他伸手撩开她脸上的碎发,柔声笑道:“好了,一切有我呢,咱们不委屈……”

    余下的话,被傅清初堵在了腹中。

    她不知该如何亲吻,只是趋于本能地在他唇上吮含,不得章法地亲了一会儿后,她便有些后悔了。她抬眼看着他,见他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她顿时羞红了脸,翻身背对着他,将整个身体都缩进被子里。

    其实,司徒策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这个吻来得实在是太突然,他先是愣了一下,方才慢慢回应她,可却在他意犹未尽之时,她便戛然而止了。

    这怎么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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