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温_番外六:Redeemer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番外六:Redeemer (第1/9页)

    我是夏参衍,也是夏念清。

    我生在一个安宁美丽的小镇。听说我出生那天正是天光乍破时,山花遍野,万物朝生。

    母亲说,我是她最好生的一个。怀我时什么都能吃,也不害喜,人家都说她有福气,都说我肯定是一个聪慧乖巧的孩子。

    可我似乎辜负了他们的期盼。

    我是一个智商有缺陷的傻子,一个不受欢迎的小孩,同龄人欺负排挤的对象。

    这也导致我的整个童年在回忆里几乎都是灰暗的。

    父母的不待见与疏远,哥哥的嫌弃与冷漠,朋友们的调笑与嘲讽,甚至亲戚们看待异类的眼神与轻蔑的话语,都像针像刺,扎在年幼的我的心上,直到这颗心彻底麻木,麻木到刀枪进去也不再有痛觉。

    而在这几乎黑白两色交加的时光里,只有爷爷奶奶和阿轸是有色彩的。他们是灯塔霓虹,照着我前行的路。哪怕前路荆棘,别人奔跑,只有我在爬,他们也只会心疼我,而不会轻视我。

    奶奶疼我,阿轸爱我,爷爷信我。

    而在小时候我的眼里,爷爷几乎无所不能。

    爷爷年轻时也曾走南闯北,几乎去过所有我向往的地方。他会在月朗星稀的夜晚里一点一点的说给我听,一遍又一遍,只要我想听,他就会说。

    我那时候笨极了,学什么都学不会。在那个青涩的小学时代,在邻居家小孩次次考试第一的年纪里,我无数次与倒数第二拉开很长的距离,遥遥被垫在谷底。

    成绩不好的小孩,连老师也是看不起的。

    爷爷却从不在乎这些,甚至能笑眯眯的安慰我说:“没关系,咱们小衍不读书也行,读书无非就是为了赚钱,以后爷爷养着你,咱不愁未来!”

    可是说完他又叹了口气,懊恼道:“那也不行,爷爷总不能陪小衍一辈子……”

    而年幼的我还不懂什么叫做离别。

    就是从这时开始,爷爷开始教我修表。我学的慢,记得少,他就手把手,一点一点耐心的告诉我如何拆卸组装。那精密至极的机械仪器他教了我九年,一直到他去世。

    而他去世前都在牵挂着我。

    那天他似有所感,拉着我的手对我说:“小衍,如果有一天觉得害怕了疲惫了,抑或是有了想保护的人,想做的事。你可以试着去找那个叫陆慎言的老师。你认识他的,他教过你小提琴……他很厉害,他会让你拿回属于你的一切。只是……小衍,万事发生,万物生长,都有其相应代价。在你做决定之前,爷爷希望你明白自己做的这一切究竟值不值得。”

    陆慎言是曾经住在我们家隔壁的一位叔叔,他教过我小提琴,是所有教我的老师里最有耐心的一位。只可惜他来去无影,似乎永远没有落脚点,没有在百花镇待多久就离开了。

    但显然,那时的我是不理解爷爷的话的。甚至不明白为什么他要让我去找陆慎言。

    后来恍然明白,也已经是很久很久的事了。

    而爷爷的离开无疑是对我最大的打击。

    离开时他还紧紧抓着我的手腕,嘴里呢喃的最后一句话是:“小衍,别害怕……”

    音落,声止,我的手腕被松开,那双生着厚茧的手失去了温度。从此,所有天光都被窗外的阴云遮住,乌鹊乱飞,却再也没有鸟儿关顾我的屋檐。

    爷爷去世之后,我才知道父母原来早已离婚。只是怕爷爷知道了伤心,瞒了这么久。

    好在那时候父亲的公司还算顺利,我和阿轸就跟着父亲留在南阳,而母亲带着大哥改嫁到了辛由聂家。

    明明曾经那样相爱的父母,也终是从相敬如宾走到了相看两厌。

    不过那时的我们其实也不算太差。即使母亲改嫁了,她也仍然会每半月定时来看看奶奶还有我和阿轸,经济方面当然也从没有亏欠过我们。

    而父亲的公司渐渐开大,那段日子几乎忙的脚不沾地,有时候好几周都不一定回一次家。

    他最焦头烂额的一次,好几月连人影都见不到。我和阿轸都还小,什么都不懂,也知道怎样才能让他轻松些。

    直到他的公司正式破产,他背负了一身的债。

    夏氏破产以后父亲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了房间,关了好几天,再出来时他瘦了好多,胡子拉渣,两眼清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阿轸,忽然蹲下身抱着我们大声哭了起来。

    我和阿轸都不知所措,只是讷讷站着。

    他那时的压力大概是那个时候的我们无法想象的大。一个公司的破产,面对的不仅仅是巨额的债务,还有来自身边人的落井下石与嘲笑唾弃。

    但他为了我和阿轸坚持了下来。

    毕竟是巨额债务,对那时不知情的我们来说,这个家庭的压力已经大到他无法背负下去了。

    而我才是这个家真正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