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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我猜中开头猜不着结局 (第2/2页)
。 阮成钢一句话也不说,坐在了沙发上,岳文仍是躺着,只顾盯着电视上那点照亮了黑暗屋子的光亮。 他唱的仍是那首《一生所爱》。 “……情人别后永远再不来,无言独坐放眼尘世外,鲜花虽会凋谢,但会再开,一生所爱,在白云外……” 黑暗中,阮成钢摸出烟斗,屋子里一亮,他慢慢点燃烟斗,借着这点光亮,他看看茶几上,已经摆满了啤酒瓶,可是酒肴却只有一样—— 一桶爆米花! 爆米花就啤酒,也是世间难得的绝配。 不过,看得出来,爆米花一颗都没有动过。 岳文突然从沙发上一跃而起,一手握着麦克风,一声握着啤酒瓶,就朝阮成钢伸了过来。 阮成钢黑暗中朝啤酒箱里一摸,却是一瓶也没有摸着,他站起来对着门口道,“再给我来两箱…..五箱啤酒吧。” 守候在门外的他的司机赶紧去办。 回过头来,黑暗中,一手麦克风一手啤酒瓶的岳文仍唱得很投入,他的嗓音很沙哑,烟抽多了,酒喝多了,上火了,就是这个嗓音。 “苦海泛起爱恨,在世间难逃避命运……” “曾经有一份真挚的感情摆在我的面前,而我没有珍惜……” “二哥,如果我当初不来开发区,如果我不受陈江平胁迫,不去金鸡岭,如果我不给廖书记当秘书,调到市司法局……” 可是,世间哪有这么多如果? 阮成钢默默地摸出一瓶啤酒,什么也不说,“砰”啤酒瓶在黑暗中发生清脆的鸣响。 没有黑夜痛哭过不足以语人生。 这个世界,有几个人不是戴着面具活着? 只有在亲人跟前,在兄弟跟前,他才摘下面具,展露出真正的自我。 这个时刻,在以前学校的周边,在两人可能常去的歌厅,一个人在黑暗中饮着苦涩的啤酒,就是岳文现在真正的自我。 他,是全省最年轻的处级干部。 他,曾在金鸡岭凭一己之力收回十八家金矿。 他,在辛河河畔,一年之间,搬迁了周疃大集,把辛河打造成秦湾的龙须沟。 他,是桃花岛项目最大的功臣,市高官亲自敬酒三杯。 他,用半年时间把百年老路、开发区经济的血脉在平州大地上舞动。 他是选调生的典型,他是公务员的传奇,他是所有人眼中的明日之星,一颗冉冉升起的政坛新星。 可是,再看现在岳文的样子,谁相信这是一个处级干部?谁相信他是开发区的传奇?谁相信他是那颗耀眼的新星? “砰砰砰砰——” 茶几上的啤酒瓶已经放不下了,地上的啤酒瓶渐渐多了起来。 黑暗的包间里,就剩下啤酒瓶“咣当”放在地上的声音和灌进嘴里的“咕咚咕咚”的声音。 “他们怎么选了这么个地方?” 门外,陶沙与天翼重工的老总孙健一走到门前,走廊里的气味令人难受,那地毯已经脏得掉了颜色。 当二人推开房门,却都愣了。 包间里,一个二十多岁的汉子,一个四十多岁的光头,正抱在一起失声痛哭。 那个二十多岁的汉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已经把光头的肩膀都打湿了,嘴里不住地发出一阵阵抽搐声,身子上下不断颤抖着,象个受了委曲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