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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节仁宗其人 (第2/5页)
公弼、吕大防、吕惠卿、曾布、章惇、范纯仁、柳永、晏殊、宋庠、宋祁、梅尧臣、苏舜钦、蔡襄、张载、邵雍、周敦颐、程颢、程颐、沈括、苏颂等,因此苏轼说过“仁宗之世,号为多士,三世子孙,赖以为用。”连子孙后代都用不完。林语堂曾经说过,这是中国文人最好的时代。 宋仁宗期间不仅文化发达,科技也突飞猛进,中国历史上的四大发明,除了造纸术,其他三大发明――活字印刷术、火药、罗盘,都出现于仁宗时代。社会的空前繁荣,虽然他默默无闻,不声不响,没有什么丰功伟业,战果累累,但他的光彩形象不会就此暗淡无光,明珠蒙灰,被掩盖在历史厚厚的尘埃之中,不见天日,反而熠熠生辉,光彩照人。 《宋史》这样评价赞美仁宗及其盛治:“在位四十二年之间,吏治若偷惰,而任事蔑残刻之人;刑法似纵弛,而决狱多平允之士。国未尝无弊幸,而不足以累治世之体;朝未尝无小人,而不足以胜善类之气。君臣上下恻怛之心,忠厚之政,有以培壅宋三百余年之基。子孙一矫其所为,驯致于乱。《传》曰:“为人君,止于仁。” 宋仁宗最主要的最为可贵的美德表现是节制,克制,容忍,包容。不光表现为他本人对声色犬马,食色享乐的节制,更是表现在对个人君主权力的自我克制。宽容仁厚,容忍各种激烈的批评意见,虚心采纳言论,哪怕是对他私生活妄加非议,也绝不固执己见,打击报复。“人主居崇高之位,持威福之柄”,“事无大小,悉付外廷议”,时人评价“仁宗皇帝百事不会,却会做官家”。宋仁宗在位虽久达四十余年,却从无揽权自专的表现,有下面的史料为证。 北宋魏泰《东轩笔录》收录的两则轶事。其一,仁宗“春日步苑内,屡回顾,皆莫测圣意。及还宫,顾嫔御曰:‘渴甚,可速进热水。’嫔御曰:‘官家何不外面取水,而致久渴耶?’仁宗曰:‘吾屡顾,不见镣子(掌管茶水的宫人),苟问之,即有抵罪者,故忍渴而归。’”其二,“仁宗一日晨兴,语近臣曰:‘昨夜因不寐而甚饥,思食烧羊。’近臣曰:‘何不降旨取索?’仁宗曰:‘比闻禁内每有取索,外间遂以为制,诚恐自此逐夜宰杀,则害物多矣。’”为免旁人受累和开了恶例,仁宗皇帝宁可忍受饥渴,确实难得。南宋施德操《北窗炙輠录》记有一则类似的故事,不过情节更富戏剧性。“仁宗一日视朝,色不豫,大臣进曰:‘今日天颜若有不豫然,何也?’上曰:‘偶不快。’大臣疑之。乃进言宫掖事,以为陛下当保养圣躬。”大臣以为皇帝贪图美色、房事过度,才导致身体不舒服,所以委婉劝皇上节欲。“上笑曰:‘宁有此?夜来偶失饥耳。’大臣皆惊曰:‘何谓也?’上曰:‘夜来微馁,偶思食烧羊,既无之,乃不复食,由此失饥。’大臣曰:‘何不令供之?’上曰:‘朕思之,于祖宗法中无夜供烧羊例,朕一起其端,后世子孙或踵之为故事,不知夜当杀几羊矣!故不欲也。’”宋仁宗对自己的**更是加以节制,以身作则,《北窗炙輠录》载有一事可为佐证:一日深夜,仁宗“在宫中闻丝竹歌笑之声,问曰:‘此何处作乐?’宫人曰:‘此民间酒楼作乐处。’宫人因曰:‘官家且听,外间如此快活,都不似我宫中如此冷冷落落也。’仁宗曰:‘汝知否?因我如此冷落,故得渠如此快活。我若为渠,渠便冷落矣。’” 在朝廷行政事务上,宋仁宗尊重这些机构的自主权,从不越俎代庖,也不刚愎自用。据宋人王辟之《渑水燕谈录·卷一》记载,夏竦死后,赵祯打算给他一个谥号“文正”。不料负责官员考核的刘敞说:“给谥号是我们主管部门的事,我们挺负责的,你怎能侵犯我们的权利?再说,夏竦也不够格。”司马光也上书,说:“文正”的称号太高。于是,赵祯收回成命,同意将谥号改为“文庄”。 历代帝王揽权,常用的方法是绕过宰相领导的政府,直接下发“手诏”、“内降”指挥政事。仁宗皇帝并非没有下过手诏,但本意并非出于揽权之意,而是由于仁宗皇帝“帝性宽仁,宗戚近幸有求内降者,或不能违故也”,有些近臣向皇帝跑官要官,仁宗性子软,不好意思严词拒绝,只好下一道手诏,请宰相给予破格提拔任用。但仁宗又事先给宰相打好了招呼:凡是我下发的手诏,你们不必遵行,退回来就行了。如康定元年(1040)十月,仁宗诏:“自今内降指挥与臣僚迁官及差遣者,并令中书、枢密院具条执奏以闻。”皇祐二年(1050)九月,又诏:“内降指挥,百司执奏,毋辄行。敢因缘干请者,谏官、御史察举之。”宋仁宗做不到绝不私发手诏,却明言他的手诏“毋辄行”,这便是君权的自我克制。“至和、嘉祐间,嫔御久不迁,屡有干请,上答以无典故,朝廷不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