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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〇二五节 知耻近乎勇 (第1/2页)
姬庆文同李岩说得投机,便也换了称呼道:“李兄,我哪有这样的才华。我举人的功名本就是买的,现在又要去买这个进士。说起来也真是惭愧。” 李岩道:“唉!姬兄过谦了,所谓‘知耻近乎勇’,该惭愧的不是你,而是这个朝廷、是这个世道才对。” 两人正说话间,太阳渐渐升上中天,往来碛口镇营生的百姓也是越聚越多,叫卖声、呼喊声响成一片,让这座黄河边上的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城镇变得朝气盎然、生机勃勃。 姬庆文自从西安城里出来,所闻所见尽是一片萧条破败的景象,今日见到碛口镇如此这般繁华喧闹,真有种恍若隔世之感,不禁感慨道:“若是大明天下,处处都像这碛口镇一般,又何愁国不富民不强呢?” 李岩赞道:“姬兄心怀天下,在下真是佩服万分。来,我带你去看样东西,给你解闷出气。”说罢,李岩站起身来,又说了声“走”,便往茶楼楼下走去。 姬庆文不知李岩要给他看什么好东西,倒也有了几分好奇,便赶紧跟了上去。 姬庆文跟着李岩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之中走了一盏茶功夫方才停下脚步,抬眼却见自己已停在城墙门口,便问李岩道:“李兄,这里有什么好东西给我看?” 李岩用折扇一指城门口的一支旗杆,说道:“姬兄请看!” 姬庆文定睛望去,只见旗杆底下结结实实捆绑了两个人——其中一人身材魁梧、满脸黄皮;另一人则是中等身材、贼眉鼠眼——就是昨夜意图谋害自己的张献忠、孙可望两人。 他们二人被绳索牢牢捆绑在旗杆上,眼睛死死闭住,不知是在睡觉还是在躲避过往行人投来的鄙夷的目光。而看守他们的,除了镇上的四五个乡勇团练,还有那身材极为高大的黄得功。 姬庆文有意招揽黄得功,正想着应当如何提起话头,却听李岩说道:“姬兄,你昨夜虽然受了些委屈,可也让我们能够趁此机会,除去这两个为害百姓的无赖,阴差阳错之间,也算是我们碛口的恩人了。” 姬庆文道声“不敢”,向前两步走到张献忠跟前,用脚踢了踢他的胸口,问道:“张献忠,你还活着吗?” 张献忠缓缓睁开眼睛,眸子里露出由愤怒、不甘、无奈、迷茫等种种情绪掺杂起来的复杂眼神,鼻孔发出“哼”的声音,说道:“我是死是活,与你有什么关系?” 姬庆文一想到绑在自己面前的,就是历史上那个杀人不眨眼、搅动大明天下不得安宁的张献忠,心中便有说不出的得意。 于是他“呵呵”笑了两声,说道:“张献忠,你当我是在有意为难你吗?不是的!我做人做事很简单,我有舒服日子过,那你也能过舒服日子;昨天你不让我舒服,那我叫你连别扭日子都过不成!” 张献忠抬起眼睛往姬庆文脸上一瞟,依旧是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 姬庆文却不理他,接着往下说道:“昨天我已答应了给你们钱,你们要是拿了就走,怎么会落到今日的下场?什么叫贪得无厌,什么叫咎由自取,你懂了吧?” 张献忠没有说话,绑在他身边的那个孙可望倒张口答道:“懂了,懂了。都是昨天小的不懂事,得罪了大爷……求大爷能够开恩,放了小的吧!” 昨天夜里的事,姬庆文记得清清楚楚,张献忠拿了钱都想扭头走人了,偏偏是这个孙可望还不依不饶,偏要抢杏儿做压寨夫人。 因此出于私愤,姬庆文是不想放孙可望走的;而出于维持大明江山太平的公义——当然,这点公义里头也夹杂这他想继续做个太平有钱人的私情——他更不愿放张献忠走。 于是姬庆文咬了咬牙,说道:“现在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