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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三 吴关:对,谁不信你抓谁 (第2/3页)
带回了一个人。 一个披蓑戴笠的老人,须发皆白,一手提鱼篓,一手拿鱼竿。 老远皂吏就喊道:“这儿有发现!” 吴关忙冲老人拱手,道了一声“老丈”。 老人亦拱了拱手,皂吏催促着:“这回您可得说详细些。” “是,是,”老人将鱼篓鱼竿放在地上,继续道:“昨夜有人在此打仗。” “打仗?” “是。” “您怎么发现的?” “嗨,我就住这儿……”老人朝着丰水河的方向指了指,“我船停在对岸,昨天下了网,夜里起来收网,船至河心,听见有人喊。 连跑带喊……挺吓人哩。 抬头一看……隐约瞧见岸边两个人影儿,一个拿腿跑,一个骑马,骑马的追着跑的砍——昨夜月色不错,月光照在刀上,那条反光,这么长……”老人伸手比划着。 “追到河边,被砍的一头栽河里,……等砍人的走了,我悄悄过去,想着万一没死还能救一把,结果哪儿还有人啊,可能冲到下游去了吧。” “大概什么时辰的事儿,您还记得吗?” “子时末,丑时初。”老人十分确信,“那时正好落潮,收网可少费些力气。” 老人摆摆手,示意吴关莫打断。 他继续讲述道:“没捞着人,我就大着胆子上了岸,去他们跑来的方向瞧瞧……” 老人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我是想着,说不定有伤马什么的……从前我们村有个后生捡过一匹伤马,是战马,哪儿都好好的,就两条前腿被生砍断了…… 马拉回去,大家都分到了肉……” 吴关立即执起老人的手,让他别紧张,“那您凑近以后,看见什么了?” “其实啥也没看见。”老人道:“我去的时候,仗已经打完了,只有一队骑兵在打扫战场…… 我趴在草丛里等着,确看见了一匹伤马,倒地起不来了。 那些人嫌伤马嘶鸣,便杀了它,可惜他们不仅给人收了尸,连马尸也收走了。” “那他们是朝着什么方向离开的?” “进了林子。”老者朝东侧的树林一指,“我今早还跟同村的几人商量,要不要去林子里瞧瞧,说不定能挖出马尸。 还是算了,万一连人尸一起挖出来,怪吓人的,再说这么热的天,隔了一夜,肉八成已臭了。” 老者揉着鼻子笑了笑,为自己的市侩感到不好意思。 吴关低头沉思片刻,问道:“昨夜您可看到囚车了?” “有有有,”老人连连点头,“马尸就是抬上了囚车运走的。当时看到囚车我还在想,这些人胆子也忒大了,竟在长安近郊劫囚。” “那么……交战人数呢?您能估计个大概吗。” “也就百来人吧。” “你能确定吗?要不我召些人手站这儿供您参考?” “不用,”见吴关不相信自己的评估,老者有些不服气地争辩道:“我可没瞎说,我也上过番,打过仗,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不是不信您。”吴关低头盘算一番,发现老人已提供不出别的信息了,便又问道:“您听说过鬼兵吗?” “哈,咋没听说过。”老人一笑,露出大大的牙洞,他掉了两颗门牙,“但我不信那个,反正我住对岸,鬼过不了河,我们村都不信那个。” “可我听说有两个捉蟹的樵夫死在了河边,据说是被鬼兵带走了魂儿。” “他们啊,”老人摆摆手,“死在河边自然是入了水道,做了水鬼,我看是他们不祭河神,只取不予,惹怒河神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又问了老人的住址,吴关命衙役送老人回船上。 他在心中盘算着: 既有囚车,说明押解王力的队伍昨日确上了战场。 百来人这个数目倒与魏徵手下的死士相符,看来魏徵昨夜确执行了计划。 可问题是,这场仗太过静默。 这与往秦王头上扣屎盆子的目标简直背道而驰。 尤其打扫战场,完全说不通,难道不应该暴尸荒野? 不仅要将敌人暴尸荒野,还得留些秦王手下劫人的证据,也好方便上面定案。 打扫得干干净净算怎么回事? 反常!魏徵的行为太反常了! 闫寸的失踪,与魏徵的反常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