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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犯人 (第2/2页)
出是非,你担待不起。” “不行,人必须留下,就算要抓,也是我自己抓。” 沈聪将弟弟推到一边,“平时让你三分,碰到这等大事,沈家可不由你做主。” “父亲能做主,你不要动,我这就去找父亲,他的命令你总听吧?” “父亲绝不会私藏钦犯。” 沈耽来到徐础面前,拱手道:“请四弟放心,愚兄绝不会坐视你在并州受辱。” 徐础还没开口,身边的谭无谓道:“三弟要快些,黄总管赏识我的才华,对四弟可不会那么客气。你不要单独去求牧守大人,最好叫上你姐夫。” 沈耽一愣,点点头,说声好,迈步跑开。 谭无谓向徐础解释道:“周元宾是沈家女婿,以经商为业……” 士兵推两人迈步,谭无谓边走边道:“周元宾生意不小,尤其是与北方来往颇多,深得牧守大人信任……” 沈聪扭头道:“谭无谓,再不管住嘴巴,我让人割掉你的舌头。” 谭无谓立刻闭嘴,向徐础满含深意地点点头,徐础一点也没看明白,只知道原定计划受挫,自己遇险不说,沈耽的大计、马维的性命都受影响。 沈聪在大门口上马,其他人步行。 徐础忍不住道:“沈工部擅自行事,不与牧守大人商量一下吗?” “谁说我擅自行事……嘿,全家人都被老五迷惑,只有我还保持几分清醒。不能再任他这样胡作非为下去,将你交出去,至少表明沈家没有反心,父亲也能更坚决些。” 徐础哑口无言,他遇见过各种各样的不可劝说之人,多少还能进言数语,唯独面对沈家老大,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比犹豫不决更顽固的是胆怯,沈聪不敢举兵,害怕惹恼朝廷,比楼硬更甚。 谭无谓忍了半路,快到总管府时,抬头向沈聪道:“沈大,你是不是又做错什么惹牧守大人不高兴了?恕我直言,错上加错并不可取,讨好父亲另有办法……” “割掉他的舌头。”沈聪下令。 谭无谓将牙关咬紧,沈聪没再催促,士兵也就放弃。 总管府位于北城,外面守卫的士兵更多,沈聪在街口下马,请守街校尉去向苗飒通报。 校尉认得沈聪,听说所他带一人乃是钦犯楼础,大吃一惊,亲自去见总管,很快回来,请沈聪与两犯进府,其他人留下。 徐础刚走出几步,就听到有人叫喊,“等等,牧守大人有令!” 沈聪与校尉反而加快脚步,身后的士兵横枪拦截。 苗飒是兰恂的外甥,与楼础算是拐弯抹角的亲戚,但是两人从来没见过面,没有亲情可言。 苗飒在晋阳城内与沈家对峙,心中十分紧张,甲不离身、刀不离手,周围常有数十名亲兵护卫,见沈聪只身前来,犯人只有两名,他稍稍放下心来,绕过书案,向沈聪拱手,然后来到徐础面前,上下打量。 “啧啧,大将军的儿子,啧啧。”苗飒一个劲儿地咂嘴,不知是什么意思。 谭无谓插口道:“我是前梁上柱国之孙,你应该记得我。” 苗飒看一眼谭无谓,困惑地说:“抓他来干嘛?” 沈聪道:“谭无谓与楼础结拜,算是同党。” 谭无谓见谁都要劝说一番,“苗总管,你的位置很不稳当啊,河工造反,正向东漫延,将并州与朝廷隔绝,晋阳因此孤悬,若是文武不和……” “将上柱国之孙捆在柱下,堵住他的嘴。”苗飒下令。 士兵立刻执行。 苗飒继续盯着楼础,“朝廷对你们楼家真是宽宏大量,儿子刺驾,老子竟然无事。” “兰家也不错,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将苗大人推为总管,执掌一城兵马。” 苗飒怒极反笑,“等我将你送到东都,我执掌的就不是一城兵马……或者不用那么麻烦,直接送你的人头就行。” 苗飒拔刀,沈聪退后两步。 苗飒虽是武将,却不怎么会用刀,拿在手里比划,只为吓唬犯人。 徐础不为所动,只将目光移开。 一名校尉走来,在总管耳边低语,苗飒收起刀,向沈聪道:“沈公稍待,我去去就来。” 苗飒走后,徐础看向沈聪,摇摇头,无奈地叹口气。 沈聪看在眼里,冷笑道:“这个时候了,你还以为自己能逃过一劫?” “我不为自己叹息,我为沈工部担忧。” “我好得很,用不着你来担忧。” 徐础笑而不语。 苗飒从后堂回来,身边跟着一人。 郭时风走到徐础面前,笑吟吟地说:“就是他,没错。” 要说能有哪个人能让徐础完全拿不准,就是眼前的这位“郭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