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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天下诤臣以何人为首? (第3/3页)
们弹劾大司马,而是因为他们在行族党排除异己,而且是不赢绝对不罢休,如果不做处置,他们岂不是还要继续连章弹劾?谭纶是个君子,他们就是欺负君子罢了。” “若是真的为了所谓的国家有大利害、朝廷有大奸邪,那陆树声也咳嗽,为何只弹劾谭纶一人呢?” 冯保将弹劾谭纶的案子的关键点,点的非常明白,朝日坛失仪,可不止谭纶一人,还有陆树声。 “陛下说族党两个字,真的是令人醍醐灌顶,振聋发聩!”冯保又在李太后面前夸奖了一番皇帝陛下。 陛下的族党二字一出,让冯保此时说话,就有了十二分的底气。 陛下用两个字,把这件事的本质说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朝廷是允许结党的,各家各派,有自己的政治主张,并且践行这些主张,对国家是有益的,这一点在欧阳修的《朋党论》里描述的很详细。 君子和君子之间以同志向、同道为朋党,而小人和小人之间以共同利益为朋党,这是很自然的事,自古有之。 就是三代之上,尧舜禹的时候,君子八元、八恺等十六人以舜为党魁核心,也是朋党。 如何区分君子和君子的朋党,又如何区分小人和小人之间的朋党? 通过关系。 而陛下一语中的的点明了晋党的属性。 族党,族是一种姻亲关系,王崇古和杨博是儿女亲家,张四维和王崇古是舅甥关系,而晋党,又是以山西人为核心人员的乡党。 族,仅仅一字,却是鞭辟入里,言简意赅。 “今天讲筵的时候,元辅说陛下是天纵之才,臣以为元辅说得对,陛下只用一字,就把他们晋党那些龌龊和勾连说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冯保发表了自己的观点,对族党二字展开了自己的分析。 作为司礼监掌印太监,冯保有参政、议政,甚至决策的权力,他参政虽然违背了祖宗之法,大明都两百多年了,皇帝不借着宦官的死不要脸,怕是早就被大臣们给生吞活剥了。 李太后有些无奈的说道:“冯大珰,你看到了元辅那空白的浮票了吗?他这是打算置身事外吗?言官清议再起,不是很好收拾。” “打了言官的廷杖,这些言官不以为耻,反而引以为荣,甚至还能在科道言官里扬名,往上进步,全靠沽名钓誉。” 李太后觉得难办,冯保也觉得难办,嘉靖年间,嘉靖皇帝打过言官,之后便坏了事儿,言官反而更加前仆后继,弄的嘉靖皇帝只能草草收场。 “确实不好处置。”冯保十分确切的说道。 不听言官的话,非议不断;听了言官的话,小皇帝亲自做的处置,这样收回,这外面的大臣言官,还以为皇帝怕了呢。 两难,两难,两难如何直解? “看看皇儿,多认真。”陈太后才不管朝中那些腌臜事,她始终秉持一种坚定的信念,什么豺狼虎豹、牛鬼蛇神,在真龙面前,都要蛰伏。 现在他们欺负皇帝小,日后统统拉清单。 朱翊钧收功,向着李太后和陈太后的位置走去,他露出了招牌的笑容,笑着说道:“母亲,娘亲。” 陈太后是隆庆皇帝的正牌皇后,地位在宫里在李太后之上,可是隆庆皇帝大行之后,无论是李太后加徽号,李太后徙乾清宫,李太后执掌六宫之印,陈太后都没有任何的阻拦,她没儿子,凭白作妖,图些什么。 在宠溺这件事上,陈太后宠溺朱翊钧,而李太后宠溺朱翊镠。 “你娘亲正为皇儿闯下的祸事焦头烂额,你倒是笑的灿烂。”陈太后把早就晾好的冰糖梨水和糕点放在了小皇帝面前。 “闯祸?”朱翊钧一愣,随即明白了到底是什么祸事。 朱翊钧想了想,又想了想说道:“天下诤臣以何人为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