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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2/3页)
都做不到,开始逃避人群,逃避熟悉的人。 有预谋杀人的人要么会害怕,要么会暗暗自得,觉得自己做了一件了不得的事,丧心病狂的人杀人会忍不住昭告天下,这可以使得他获得极大的快感。 而真正的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会将杀人看作是一场游戏,一种他可以完全掌控,不会露出任何破绽,可以做壁上观,瞧着所有人像棋子一样在棋盘上走出他想要的轨迹,然后推导出他想要的结果,他的满足感来自于过程,而不仅仅是结果,当所有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他会为自己完全置身之外而感到一种凌驾于一切之上的荣耀感。 谨姝觉得郑鸣凰属于后者。 那么一个游戏的操控者,她忍不住对自己的棋子说了不该说的话,意味着什么? 不会是获得满足感,如果是,她应该是告诉谨姝全部,告诉她她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的,告诉她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那么谨姝会怀着难以疏解的愤怒和不甘,死不瞑目。 那样岂不是更痛快? 谨姝有一种直觉,郑鸣凰其实并不太看得上她,但在她生命的最末端,还是去看了她一眼,那种矛盾其实恰恰又彰显了,郑鸣凰内心深处还是把她当作敌人的。 真正的……敌人。 一种耿耿于怀的存在。 谨姝并不知道自己是否是自作多情,亦或者说自己有什么是可以叫郑鸣凰忌惮的? 李偃吗? 或者郑鸣凰早就知道李偃幼时和她是有渊源的,照李偃说的,他曾经也是派人去寻过她的,只是谨姝出了变故,并不在庵寺了。 如果是那样的话,也并非完全不可能。 这一世里,谨姝方嫁给李偃,后脚郑鸣凰便追了过来,如果还是同前世里一样,谨姝被父母安排着嫁给了傅弋,那么郑鸣凰过来的其实恰是时机,陪着李偃去争这天下,红袖添香,温言软语,尽心侍奉,就算李偃一时不把她放在眼里,但长久下去,也难保不会生出些情愫来,作为胸怀天下的男人,自然也能容得下一个时时刻刻心里想着他,侍奉他,为他尽心尽力的女子,娶了她又有何难的? 无论是郑鸣凰真的是心里想要嫁给李偃,亦或者看中他身上无可匹敌的潜力,郑鸣凰所作所为,都是朝着最终嫁给李偃的目的去的。 这一世里,谨姝对郑鸣凰来说,应当是个巨大的阻力,她想攀附李偃的梦想,将因为谨姝,而变得无比的艰难。 以郑鸣凰的心性,绝不会坐以待毙,亦不会只给自己留李偃这一条退路。 如果她还对攀附李偃抱有幻想,那么谨姝就一定不能活着。 如果她对攀附李偃不再抱有幻想,那么另择高枝将是她现下最重要的事。 谨姝一直在逼郑鸣凰,逼她尽快做出决定。 她不想贸然的对郑鸣凰下手,她所有的猜测都来自于上一世,但正如李偃这一世娶了她一样,她并不认为一切都是不会变的,在没有得到确切的证据之前,在一切真相都还蒙着一层纱的时候,武断地去决定一个人的生死,对整盘棋来说,并不见得是好事。 但解决郑鸣凰,又是谨姝认为现下里最重要的事。 谨姝想对付郑鸣凰,当然不单单是因为她在刘郅和李偃之间周旋的事。 大约还存着几分愤怒和不甘心。 她有时会回想起上一世临终那几日,郑鸣凰去看过她,情深意切地握住她的手,“可怜的妹妹,竟是福薄之人。” 她记得自己说了句,“劳夫人牵挂。” 郑鸣凰回:“非我牵挂,实乃我夫君牵挂于你。如此乱世,他想见故人一面,竟是等了这么多年。只是终究,还是可惜了。” 只是终究,还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 她很想知道。 郑鸣凰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是怀揣着怎样的想法? 那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寂寞,一定让她很孤独吧!那孤独是会上瘾的东西,品尝着那滋味,大约觉得这世上,她已站在云层之上,俯瞰众生了。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