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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少年不识愁滋味 (第1/2页)
知秋自从那天晚上在银杏树下与老掌柜“交谈”一番后,整个人都已经变得开始精神恍惚,时常不知道自己在干嘛,开始怀疑自己当这个老头的弟子是否是一种错误。听老头说之前收的十三个弟子全死了,那何时轮到我? 一想到莫名其妙地被一个书铺掌柜收下当弟子,还要重头开始学习认字儿写字儿,知秋免不了一阵感慨。虽然他没有瞧不起人的习惯,可好歹以前在家中,老头子给他找的教书先生,怎么着也是国子监的司业这种级别的。 至于为何不是国子监祭酒来教书,用那个老头子的话来讲,就是单纯地与那位祭酒不对付,看他不顺眼。不然的话,早拉过来教书了。 所以知秋这几天过的日子可真不算太安逸。每天早上天微微亮就得起来,去隔壁街买三两个馒头,吃上几口后便匆匆赶往小书铺。每次当他觉得自己来得肯定比老掌柜早时,却发现老掌柜早就搬好椅子在门口坐着呢。 而且自从老掌柜将知秋收为关门弟子后,他对知秋可算是越来越严厉了。手里不知从哪里搞来两块木块,并将其制成了木板,美其名曰“戒尺”。凡是知秋迟到亦或是写字读书不认真之际,小少年便总会挨上那么一下。 知秋身板又薄,细皮嫩肉的,自是没有受过那个苦。况且以前他在京城那个府里面学习的时候,哪个教书先生敢打他?就算是那位大皇子的老师来了便也不敢打他。所以知秋这身上啊最近多了些伤痕,一块青一块紫的,看得他自己有些心疼。 不过知秋精神恍惚归恍惚,好在也没有说出什么让老掌柜难堪的话。这里是姑苏州,自然比不得京城,况且自己好歹在姑苏州已经三年有余,懂得审时势这是肯定的。 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嘛。不说每天掌柜的真的给他弄了些牛肉来,就凭掌柜的每个月依旧给他按时发工钱,知秋都不好意思说上两句。至于那些皮肉之苦嘛,他想了想,就当这是换取这些肉的代价吧。 知秋也在观察,在这段时间里,他发现老掌柜教他读书认字,也并不是从最基础的识字儿开始,而是直接教授他一句一句的话,什么“大志非才不就,大才非学不成”,又比如“忍辱含垢,常若畏惧”。老掌柜边念这些话边写下来,然后又让知秋跟着念,边念边写。就算写完了也还没有完,还得理解其中意思。老掌柜会逐一讲解每个字的含义,然后又讲整个句子的含义,若当天有空闲的日子,偶尔还会讲讲这些话的出处。 少年倒也学的痛快,比起预期他以为的就是单纯的写字认字儿,听听故事,听听大道理,他觉得这样也还不错。反正自从离开了京城,好像有三年多都没有听过别人在自己耳边说说道理了,以前娘亲爱讲,可知秋偏偏就不愿意听,后来呢他又喜欢听家中的那位中年儒士讲,可那位儒士似乎很少在府中露面,整天都呆在房间里,足不出户,而老头儿也不愿意让知秋去找他。只是偶尔那位中年儒士会出来透透气,知秋便才会遇上他。 老掌柜一手拿着戒尺,一手提着个茶壶。每当念到了气势恢宏的诗句,他便来上两口,润润嗓,然后再高声读出来。知秋只有那时候才觉得老掌柜像个读书人。 “小知秋,你觉得我念这些诗的时候像什么?”老掌柜又喝了口茶,对着知秋说道。 知秋这次也不骗人,发自内心的说:“像大鹏展翅高飞,像脱缰了的野马,自是气势磅礴,犹如年轻时的曹诗人。” 老掌柜的听后哈哈大笑了两声,心情自然十分愉悦,他又问道知秋:“哦?道榜第一曹诗人?人家现在年龄也不大啊,肯定比我小多了。怎地把我和他比较呢?” 知秋笑了笑,答道:“掌柜的,人家曹诗人现在道榜第一,这飞天遁地的无所不能,我把你和人家比较,肯定是你占便宜了。反正无论如何我就是夸你呢!” 掌柜将一壶茶一饮而尽,也不说话。然后将空了的茶壶举起来对着知秋示意,后者便心领神会,接下茶壶去书铺里面接水。 这一代的读书人的楷模是曹诗人吗?就那个酒鬼?也罢,少年们不懂事儿,没有见过,可便是见过了,凭那个酒鬼的本事儿,也能哄得少年团团转啊。 他闭上眼,似是在回忆一段往事儿。 “喂,老头儿,走之前咱俩再喝一个?指不定下次相见咱俩一个在阴间,一个在阳间了,到时候怎么喝?” “这个简单,把你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