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大 中 小
护眼
关灯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第七章 (第1/8页)
【菜很可口,可他只是独自对弈。仆役看不懂那棋,只觉得他的动作温和里带着凌厉,缓慢中带着敌意。许久后可能胜负已分,他抬头看一眼桌面,淡淡道:“撤走吧。” 仆役垂着头不敢发出声音,小心翼翼把菜放入食屉,这时候有人推门进来。 “小草!”声音颇大。 仆役松了一口气。虽然这客人不是主人,说话又温和有礼,却似乎比主人更可怕些。如今主人来了,便似乎凝结的空气松动一瞬,有了风灌进来,让人敢大口吸气。 “又不吃?”孟长寂斜一眼桌面:“你腿伤还没有好,是不想活了吗?”说完转身吩咐仆人道:“再去做几道菜送上来。” 仆役垂头应声是。 棋案前的男人转头看他,脸上露出亲和的笑:“去了京兆府公堂?听闻你昨日夜里杀了五城兵马司一个卫队,可解气吗?” “不解气!”孟长寂道:“你的‘雀听’组织自从半年前被三皇子绞杀一半,如今连真假消息也分不出了。” 没有人知道朝廷通缉的江湖消息组织首领正在京都节度使府中,一如没人知道安国公府被灭门当日,国公爷的二儿子没有死,只是断了腿。 这位传言中跟孟长寂同食同宿的男人,正是国公爷的二子,岳芽心中的萱哥,岳萱。 被人奚落指责,岳萱却没有生气。他把棋子慢慢捡拾起来,淡淡道:“当初的确元气大伤,要不然那变故也不会发生。” 他说的变故,当然是指安国公被诬陷反叛谋逆一事。 “好了,”知道戳中了对方的痛处,孟长寂转移话题:“跟你说件有意思的事,你知道京兆府新来的女仵作吧,因为她查案牵扯到兵马司,那个蠢货指挥使竟然唆使恶贼去杀人灭口。” “哦?”岳萱饶有兴致地看向他。 孟长寂继续道:“这女的虽然让人讨厌,也是不简单。昨晚上竟连杀九人。” “是她杀的啊?”岳萱也有些意外。 “嗯,”孟长寂从腰中把那短剑拿出递给岳萱:“她是用剑的,我特意要过来给你看,你能瞧出师承门派吗?” 那短剑被递到岳萱手里,他翻转方向先掂了掂重量,再看剑柄。 红木剑柄上用金丝镶嵌了好看的月牙形状。在这一瞬间,岳萱的手抖动起来,几乎承受不住这轻微的重量。 “铮”的一声,他迅速抽开剑刃,视线盯住那剑刃上细小的划痕,接着他猛然抬头,眼中交织着震惊和悲伤。 “这是,”他喃喃出声:“这是芽儿的剑。” 孟长寂张着嘴指剑:“这——”又夺过来自己看,见剑刃上有“云山”二字。 “她的剑不是唤作‘晓山’吗?”他问。 岳萱似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要回那剑,把剑身轻轻插入剑鞘,十指关节因为太过用力忍不住颤抖起来。 过了许久,他才回答道:“‘君臣一梦,今古空名。但远山长,云山乱,晓山青。’这是苏子瞻的词。当年我教她读,她因为喜欢,得了一把匕首便叫‘远山’;剑术开蒙时父亲亲自为她开刃了这把短剑,她便起名叫‘云山’;后来上战场时我送她的那把,才叫‘晓山’。” 原来如此。 孟长寂猛然一拍桌案:“她果然是女贼!这把剑必然是偷的。” 说罢便把和江琢在汴州岳宅偶遇的情形讲了。 “是吗?”岳萱的手指轻轻拂过剑柄,像要在那上面寻到些再不能碰触的气息。 “芽儿喜欢藏东西,想必是离开汴州时不舍得,便把短剑藏在家里。藏得太好以至于抄检府邸时没有发现,却被这个叫江琢的女子寻到了。”他缓缓道。 孟长寂神情不快道:“寻到?她以为岳宅是什么地方?寻宝园子?那便不再还给她,她怎么配?” 岳萱微微闭眼一瞬。 是的,再没有人配这把剑。 因为这件意外的发现,两人吃午饭时都有点心不在焉。饭毕孟长寂要回自己小院,有些依依不舍地看了那短剑一眼。岳萱依然把它拿在手里,没有要还回去的意思。 孟长寂搓搓手,身形在门口稍微一顿,还是离去了。 临傍晚时,江琢在孟府外递上名帖,说是求见节度使大人。过了约一刻钟,管事慢腾腾出来,说节度使今日不见客。 一早在公堂上时不方便讨要短剑,孟长寂也装作跟江琢毫无瓜葛的样子,如今她亲自上门来讨,他竟然不见客? 这是想赖账吧。 小时候自己摘他的菜,如今他抢自己的剑。说起来,还是他更无耻一些。沿着府外围墙慢慢观察,江琢觉得节度使府守卫比之前她记忆中还要森严一点,翻墙或者钻狗洞那些行为都只能被扎成筛子。 放火呢?火势汹汹,他不得满脸黑烟地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