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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第2/8页)
来?但是今日风大,怕火随风而动烧到邻里殃及无辜。 想起他可能的狼狈样子,江琢在围墙下大笑几声。 这时候她已经转到节度使府后门,正见有送菜的拉着一车新鲜菜蔬肉类往里进。那送菜的是个老汉,戴好大一个草帽,身后跟着个十四五岁的姑娘,像是他的孙女。 除了这送菜的,还有送茶叶的和送盆花的,十几个人熙熙攘攘拥挤在外面。老汉急得一边擦汗一边道:“小管家,能快些吗?厨娘们眼尖,看见菜不新鲜会生气的。” 管家在里面斥责:“都排好队别拥挤,一个个验明身份才能进。” 便有人抱怨说如今怎么这么严苛了。 江琢笑起来,从袖袋里掏出两枚金叶子,朝那被挤出人群的老汉走去。 伪装成老汉的孙女,江琢混进节度使府,在甬道那里跟老汉道别。老汉紧握着手中的金叶子,似怕那叶子长了翅膀飞掉一般。 也难怪他那么紧张。一枚叶子差不多可以管够寻常人家一年的伙食,价值不菲。 “你放心老人家,”江琢宽慰他:“你看过奴家的腰牌,知道我是京兆府来办案的。既然是官府人,便不会把给你的酬劳要回去。” “好,好。”那老汉说完抬起板车,沿着甬道快步往厨房那边走去。而江琢在府中寻了许久,才找到孟长寂的所在。 他,正在种菜。 江琢对菜不太懂,只看出这是一种藤蔓植物,细嫩的绿色叶子沿着竹竿搭就的菜架攀沿而上。微风吹过,江琢看到有一片叶子旁露出小小的花苞。 传说孟长寂是个狠人,曾带兵马诛杀海盗,把海盗头目扎在银枪上甩出十丈。而如今看他种菜,活像那菜是他的小娘子似的,种得分外小心翼翼。 只见他独自一人在这院子里,在那棵菜的根茎下细细翻土,捉出一只肥大的虫子丢到一边。又亲自步行去不远的井边。放下绳子打出水来,然后他提起水桶转过身子,整个人便怔住了。 江琢正蹲在他那棵菜旁,一只手抓着菜的根茎,轻轻摩挲着。 “这什么植物?”江琢道:“拔出来会死吗?” 孟长寂的脸绿了。 “你是怎么进来的?”他道:“你放下不准动!” “我的短剑呢?”江琢另一只手开始轻轻刨土,抓起一把扬在风里。因为孟长寂在下风口,几乎吃了一嘴的土。 他猛然甩头:“你这女贼!那短剑是你的吗?是——”说到这里突然噤声,因为想起岳芽的名字如今已是禁忌。 江琢也懂了。 这葫芦男原来是把自己的短剑拿走查证去了,却不知道他认识的是什么人,能认出是岳芽的剑。 看他嘘声后糟糕的脸色,显然也是怕提起岳芽殃及自身。 跟谋逆之家有牵扯者,罪同谋逆。 江琢淡淡笑了:“这剑不是你的,便是我的。如今你不给,我便——” 她说着又抓起一把土,眼看那植物的根茎已经露出来些。孟长寂大叫起来:“我的葫芦!” 原来是葫芦啊,他果然配称葫芦男。 “是葫芦啊,”江琢的右手也握住根茎,慢慢起身,做出要拔萝卜般的姿势道:“你也才刚回来,这葫芦就长这么大了?看来平时就算你不在京都,也有人帮你种这东西。”她一边说一边轻轻用力,葫芦的根茎慢慢脱离泥土,几乎要被她拔出来。直到孟长寂终于崩溃道:“剑不在我这里!” 江琢松了手站起来:“你少抵赖。” “真的,”他说:“我今日一拿回来,便被我朋友要去了。” “你朋友?”江琢慢慢走近他,在他提的水桶里洗干净了手:“那我去找你朋友。” “不行,”孟长寂拽住她:“他身体不好,不能见风。而且,”他说到此处叹了口气:“他病得快死了,好不容易有件喜欢的物什,你就发发善心给他把玩几天。” 江琢眯着眼看他。 孟长寂一脸伤心的神情,似乎葫芦的性命也无关紧要了,只记挂着他的朋友,更似乎这朋友对他来说有天大的干系。果然,他又道:“他要是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泫然欲泣。 江琢大骇间退后一步。 莫非—— “是你那断袖!”她恍然道。 孟长寂的脸有些发红,但还是点头道:“正是。” 江琢便有些纠结。 虽然那短剑是她心爱之物,更是她可以借以思念萱哥的重要信物。但如今孟长寂的“朋友”都要死了,自己再抢夺便有些不近人情。 更何况孟长寂也算帮过自己。 “罢了罢了,”江琢捏起孟长寂的衣袖擦干净手,问道:“你那朋友什么时候死?” 孟长寂吃惊少许,意识到自己的谎话凑效了。他把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