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年年_第十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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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第1/8页)

    【堂堂朝廷二品大员,不忙公务,也不带随从,大早上的腰上别俩葫芦出来遛弯,且还遛出一脑门的汗。

    所以他是一个情系断袖的纨绔子弟。

    江琢把那一片衣袖收入怀中,歪头看他一瞬,嫌弃道:“孟大人亲自来送银票?”

    “什么银票?”孟长寂从人群中挤出来:“听说城门塌了,本节度使去体察民情看看热闹。”

    体察民情是假,看热闹倒是真的吧。

    江琢牵着马儿从人群中慢慢踱出,孟长寂的视线落在马儿身上一瞬,立刻道:“好马。”

    江琢便有几分得意,忘了找他要账的事。

    出了人群,再说话不用担心被人听到。孟长寂似漫不经心道:“其实昨夜我差人去给你送银票了,但你不在客栈,去哪里了?”他的视线落在江琢沾满尘土的裙裾上,啧啧两声:“在哪儿滚的?”

    像是在问一只小狗。

    江琢停下身子斜睨他一眼:“本小姐大清早便去断案了,不像节度使大人这么清闲。”

    过了杂耍艺人聚集的空地,前面便可以骑马了。江琢翻身上马,不忘回头对孟长寂道:“明日我会差丫头去贵府上要账,节度使还是知会好管家,省得连累大人有个欠债不还的名声。”

    孟长寂难以置信地挑挑眉:就知道这是个斤斤计较只认钱的女贼。

    路旁有个提篮叫卖胡饼的男人,见孟长寂立在原地,忙靠过来道:“老爷买个胡饼吧。”

    孟长寂丢了三颗铜板在篮子边,接过胡饼道:“如何?”

    那人忙低头:“清理得很干净,没露出火药痕迹。”

    他微微点头,那人又递了一句话:“原本按主人交代,是等修缮时才露出暗室。但之前跟老爷说话的小姐进去了一趟,就查了出来。”

    孟长寂嗯了一声咬一口胡饼走开,视线里那个马上的身影渐渐远去,他收回目光,思索着朝城门处走去。

    推门而入,屋内水汽氤氲,两个浴桶被盛满热水立在地上,且用屏风围住。

    墨香正把干净的亵衣叠起来,见江琢回来,连忙迎过来道:“小姐,热水准备好了。”

    江琢把刀剑放下,有些疑惑道:“昨日出门时,我说过要让你这般准备吗?”

    墨香挠了挠头,低声道:“昨夜有个个子挺高的男人来找你,门口侍卫也不敢拦。他知道你出门还没有回来,就说让奴婢一早备着热水。”

    个子挺高?

    男人?

    江琢缓缓道:“腰里是不是挂着葫芦?”

    墨香跳起来,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神采飞扬:“是的是的,小葫芦挺好看!”

    他说差人来送银票,原来自己来了。还知道她回来后会需要热水,难道知道自己夜里会宿在外面?

    江琢脱掉衣物滑入浴桶,她的确需要泡在热水中洗去疲倦,但是——

    莫名其妙便被人破门而入提醒丫头准备沐浴的热水。

    “墨香啊,”她懒洋洋地在水中伸出白净的胳膊,指了指外面:“咱们,该搬家了。”

    随后又添一句:“你喜欢那小葫芦?回头给你摘一个。”

    宗肃亲王府。

    剑意似破冰之风,在演武场凌厉激荡。来汇报要事的暗卫顿住脚,足足等了一刻钟。直到那把剑忽然掉落在地,三皇子李承恪低头看着腕子上的一抹红色,有些伤神地笑了。

    半年了,这把剑还是不太听话。或许是因为他会跑神,或许是因为这长度更适合女子,总是伤到他。

    伤到也没有关系,不过是流血罢了。

    他这时才回过神来,看到暗卫脸上战战兢兢的神色。

    “出什么事了?”李承恪远远地道。

    那暗卫连忙跑过来:“是明德门旁边那段城墙,塌了。”

    “你说什么?”李承恪以为自己听错了,俊美的脸上寒意四起。

    暗卫连忙跪地道:“属下听到巨响,等到了那里,已经见京兆府邓泰着衙役把下面的弓弩搬出来。如今朱雀大街半里地都是清检出来的十字弩。殿下,瞒不住了!”

    李承恪立在原地半晌没有说话,那暗卫垂着头,只看到一滴一滴的鲜血从他的手腕子上滴下。

    “啪,啪,啪啪。”

    慢慢地,地上汇聚出小小的一滩红色。

    早有人看到他受伤了,可王府医官站在远处不敢过来。

    许久,暗卫听到李承恪道:“香朵回来了吗?”

    这个名字像有魔咒一般,明明已经是初夏,暗卫却感觉脚底的凉气蹭地冒起来,后脑勺像是有人吹风,冻得他险些打了个哆嗦。

    似没发现他吓得没有回答,李承恪自言自语道:“也该回来了。上官列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去告诉香朵,我这里没他的位置了。”

    暗卫应了声“诺”,有些仓皇地后退几步离去。

    香朵啊,他心想。

    那可是处处留香处处暴毙的香朵啊。

    江琢支着头看桌案上厚厚的一沓房契,目光移开停在窗外郁郁葱葱的槐树叶上,问墨香道:“买哪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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