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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第2/8页)
牙行老板是个五十多岁胖乎乎的中年人,他见江琢品貌不凡,亲自出来接待。闻言道:“咱们这里是京都最大的牙行,别的不敢说,从北到南,小姐只要有钱,什么样的宅子咱们都有。” 什么都有。 江琢唇角微勾。 安国公府如今还空着呢,倒是不可能住进去。 她看着房契上的地址,寻了三处离故居近些的,递给墨香。 “随便挑一个。” 牙行老板目瞪口呆。 谁会管丫头意见啊,没见过买房子这么儿戏的,不会是闲来无事出门作弄他的吧。 那丫头还真的正儿八经挑起来,随即指着一处道:“这两个房子怎么画得叠起来了?” 胖乎乎的老板强忍住脾气解释:“这宅子虽然不大,却是前新罗使臣来咱们大弘朝学习蚕丝织锦之术时买地建造的。他们舍得花钱,所以建得高了些,足有三层。” 因为建造皇宫的原因,京都附近百里的圆木都被砍空。新建的房屋最多两层,三层的确很少了。 物以稀为贵,估计也不便宜。 “小姐,”墨香挺开心:“婢子还没有住过高楼呢!咱们住的客栈是二楼,视野就好得很。要是住三楼,成日看树梢就开心啊。” 看树梢就开心啊? 江琢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真是个幸福的孩子。 “那便去看看吧,若合适,这房子我们便买了。”江琢一拍桌子站起来。 牙行老板喜出望外,笑得眼睛被肉呼呼的脸挤得几乎看不到了。 “好,好,”他应着,又道:“小姐还未问这房子的价格。” “多少?”江琢浅笑道。 牙行老板比了三根手指。 墨香顿时吸了一口气:“三百两?这么贵啊!” 老板脸上的笑顿时冻结:“是三千两。” “墨香,”江琢道:“去节度使府要账。” 哪位节度使啊,还欠这位小姐的银子。 老板心中揣测几分,这真是人不可貌相。 是生意人吗? 他脸上忙又换了笑容,既然是有钱的主儿,过会儿看过房子,便可以诓骗她说房地分家,房子三千,地再卖给她两千。 心里这么想着,就见牙行的门被撞开,一身皂衣的官差闯进来,看那衣服形制,该是京兆府的。 牙行老板连忙上前躬身:“这位官爷有何事吩咐?” 来的是京兆府方都头,他并不理睬老板,对江琢躬身道:“江小姐,府尹老爷请您去一趟,有官员暴毙。” 江琢起身点头,把那房契放回牙行老板手里,淡淡道:“那便走吧。” 方都头退让在门口,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疑,瞅了牙行老板一眼。 这一眼有层层威压,带着震慑和提醒。 老板顿时战栗几分。死人了,府尹老爷请。这女子—— 看来是官府的人啊。 幸亏知道得早,不然便栽了。 只一夜的功夫,前一天还在城门处拦着邓泰的上官列此时已经变成一具尸体。 他倒伏在桌案前,头压着手臂,手臂下压着一张“陈情书”,上面陈述他如何听从安国公的吩咐,把八千弓弩藏在城墙下。如今城墙倒塌事情败露,他只能以死谢罪。 江琢的心一点点变冷。 明明是他自己主动揭发父亲领一万弓弩,明明可以审讯他找到幕后之人,便可以给父亲一个未贪军械的清白。可如今他这么快便死了,且认了罪,且仍然把脏水泼在父亲身上。 她只觉得心中怒火涌动,恨不得上手把他摇醒,问问他为何要如此。 问问他护着身后那人,对他有什么好处。 不就是李承恪吗?不就是元隼吗?这些人值得他如此? 江琢退后一步,淡淡道:“是服用了毒药。” “是,”京兆府仵作在她身后垂手道:“卑职已经禀报府尹大人,的确是毒药。但府尹大人说一定要请小姐再来看看。” “查出是什么毒了吗?”江琢问。 仵作停顿片刻,试探着道:“是——鹤顶红?” 江琢从仵作手中取出银针,这银针是探过上官列咽喉的。她凝神看了看颜色,稍微闻些气息,摇头道:“这屋子里有一种奇怪的香气,遮掩了毒药的味道。上官大人应该是服用乌头以致死。” 仵作莫名道:“卑职知道乌头这种东西,服用后会呕吐,可上官大人并未呕吐啊。” 江琢点头:“你说的不错,可《内经.痹论》云:‘脉痹不已,复感外邪,内舍于心。’乌头这种东西,少量使人呕吐,但如果用特殊的法子提炼出来服下,却可以使人心痛骤停。”她说着走到上官列身前,给仵作看上官列的左臂。 “你看,”她叹息着道:“上官大人胳膊下垂却僵在肚腹以上,那是因为他捂着胸口死去的原因。” “哦!原来如此!”仵作叹服般点头。 这时在外面询问家眷的邓泰阔步而来,看到江琢道:“本官问过了,昨夜上官列说他要在书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