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年年_第二十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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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 (第1/8页)

    【虽然昨夜下了一场雨,今日却依旧炎热,江琢在柿树的阴影下站起身来,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萱哥说的对,突厥来得有些快,有些不可思议。

    那也许——是因为他们在大弘朝廷埋了奸细。

    他们知道了大弘各个重要州县的城防,哪里布置的兵多,哪里少些,哪里的城墙加厚,哪里不堪一击,哪里有小路,大弘军将埋伏在哪里探查敌情……

    当初父亲北上击溃突厥,在返回京都的路上,由于担忧贫瘠之地弱小的守备,便协助北地修筑城墙、指挥哨岗、开路架桥,做了许多军事要塞。而因为担心府兵不利于朝廷控制,这些要塞又被细细绘制在图卷上呈交朝廷。

    那套图的名字是《北地七道军城防图》。

    那套图在肃王府。

    多么可笑,如今肃王北上抗击突厥。而很有可能,那套图从肃王府送到了突厥人手里。

    他知道吗?

    他真的叛国投敌了吗?

    那套图上可不只有城防图,若对方有看得懂山势路况的,便能知道如何可以绕道突袭京都。

    江琢觉得浑身冰凉。

    “小姐,你怎么了?”端着茶盘走出来的丫头看到这一幕,担忧地看着她。

    “墨香,”江琢收剑入鞘神情认真:“今日长亭来过吗?”

    长亭自从身体好转便不再住江宅,但江琢总能见他在院子里晃荡。

    墨香有些局促道:“嗯,来了。”

    “带他的信鹰了吗?”江琢又道。

    墨香的脚在地上轻轻划拉,有些不好意思:“带了吧好像。”

    “行,”江琢没有理会贴身丫头的害羞,往会客厅走去:“请他来一趟,教教我怎么用信鹰,我要出去一趟。”

    黑云压城城欲摧。

    高奴县城墙不高,然而经过数年前的加固修缮,攻城车一时还难以击破。从城墙上的垛口往下看,能见到硝烟下不少突厥军将正搀扶伤者暂退,留在护城河里的是漂浮或挂在桥栏上的尸体。

    气味难闻,肃王李承恪不由得打了好几个喷嚏。

    他带领由山南西路和河南道集结的兵力,在高奴县城以北二十里与突厥军主力遭遇,且战且退后守住了高奴县城池。

    从高奴县再往南,便是京都。

    守不住京都,就守不住大弘。

    他不光做不了皇帝,还会成为历史的罪人。

    肃王李承恪原本俊美的脸上此时布满油腻的汗水和灰尘,他抹了一把额头,顺手把睫毛上挂着的烟尘擦掉,问副将道:“探了吗?突厥粮草还能维持几日?”

    “仅仅十日。”

    李承恪已经派一万兵马绕道黄河去劫敌兵后续粮草,若能截断粮草,突厥军心必然不稳。到那时便可开城门迎敌,前后夹击灭其主力。

    可是对方竟然仅囤十日粮草,这在他看来有些不可思议。

    身边士兵正把搭在城墙上的云梯拆掉拉起,医官穿梭给军将敷药包扎,城内百姓抬着箭矢石弹充当民夫。一片混乱之下,李承恪忽然想寻人问些问题。

    “他们为何备了十日粮草?难道以为可以直接攻入京都吗?”

    “他们刚才的进攻那么快,虽无败势却迅速退开,是什么原因呢?”

    “国公爷您怎么看?”

    是的,他曾经跟岳芽一起站在安国公身边,听他分析战况一举歼灭敌人。敌人无法在他面前玩奸计,敌军无论如何筹谋,在他心里都像是孩童在戏耍一般。那时候无论是西蕃还是北突厥,听到安国公几个字都胆战心惊。

    他也曾经在心中对安国公崇敬有加,直到那一日,他在国公府书房诚心送上礼物,问出了那句话。

    那男人舒展着眉头,听完他的话却微微皱起,回答更是浇灭了李承恪心中的火焰。

    “你和芽儿不太合适,”他缓缓道:“不瞒肃亲王殿下,芽儿虽然暂无婚约,但她出生后不久,便有人来提过亲了。”

    “怎么本王从未听说?”李承恪感觉自己的心如同被人撕开撒上一层盐。

    安国公神情含笑,开口道:“当时孩子们小,我们还是想等孩子大了看他们自己的想法。”

    “那芽儿的想法是?”李承恪觉得自己又有了一丝希望,结果安国公接下来便道:“我觉得那家孩子不错。”

    这便是看不上他李承恪了。

    他感觉自己受到了羞辱。从记事起,他就觉得自己的母亲是看不上自己的。他的耳边充盈着大皇子怎样怎样好的话。

    大皇子四岁就能背《论语》了……

    大皇子比你字写的好……

    连二皇子都能赋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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